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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刘生敬敷题琴心中断诗二首 其二 清 · 严遂成
七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:海珊诗钞卷第六
情文孙楚断人肠,我亦曾歌薤露行(余有《薤露》乐府,亦悼亡作也。)
省得管宁王骏意,似于此处有微长(时敬敷已续缪。)
梁京兆之任奉天兼讯姜少京兆 明末清初 · 毛奇龄
五言排律 押阳韵 出处:西河集卷一百五十三
峻秩迁京尹,高名过赵张。
青云连北镇,赤伏兆南阳
居重安如石,官清凛似霜。
玉麟新作篆,银菟旧为章。
地入三屯胜,军从九卫防。
浑河回障远,澄海度辽长。
属国踰平壤,降番处兀良。
城垂荒徼路,厅傍故宫墙。
朝日沙间白,秋花雪后黄。
通关持虎节,候吏着熊裳。
王骏留三辅,韩维置八厢。
端寮吾友在,好为寄云纕。
严州陆守子𥛯劄子 南宋 · 刘宰
 出处:全宋文卷六八二八、《漫塘集》卷一一
春序向晚,景物暄妍,恭惟祗奉召还,入膺前席,帝心倾徯,神听具孚,台候动止万福。
某一介寒陋,蚤幸出入江州使君门墙。
江州既没,某以病屏处亦三十年矣,踪迹沉下,无由敢以姓名自通于名门。
然窃读先待制放翁先生诗,至「六经燄久伏,百氏方纵横,此责付学者,相勉在力行」,及「外物不移方是学」等句,知斯文衣钵之传,端在执事
高山仰止,日勤此心。
敢谓隆谦,特遣专介,赐之翰墨,重以匪颁,宠光焕然,贲于衡宇,区区慰,曷胜此情!
国家内治虽整,而实力弗强;
外侮虽息,而隐伏有不可料者。
使贾太傅复生,当不止流涕太息。
执事当此时而奉韩侯之圭,承宣室之问,必有以闿切上心,为宗社生灵万世无疆之计。
海内函生,拳拳愿望。
王骏经行足世其家而材器弗逮,刘歆论议有光其父而名节不立。
执事之所以脩之家庭,施之治郡,见之立朝,似不愧世德之传矣。
惟勉旃,使放翁平生经国之谟,制远之略,不徒载之空言,天下幸甚。
若夫由是而居言语侍从之列,由是而殚论思献纳之长,此自公家旧物,奚俟多祝。
某以位分之殊,不敢僭申崇闳仙集之问;
衰病不任奔走,亦不敢僭请驱役。
精缣足以备暑服,珍羞足以侑饥餐,拜嘉之馀,适有故人惠虎皮壹张,其文炳然,而茅屋之下,蒲团之上,无所用之,以复于执事,渎尊勿罪。
唐子华知州山水为王骏致远题 元末明初 · 王逢
 出处:梧溪集卷五
天历己巳庚午间,每从乡执承公(公尝任江阴校)
龙翔画壁动宸听,归来官舍馀清閒。
忽思霁雪溪山好,溪光不流山色老。
悬崖怪石鬼呈面,号寒枯梢鹊僵爪。
长途泥溅马衣湿,鲛宫鳞潜渔罟入。
携琴伊谁兴弥集,蜿蜒双松夹而立。
公乘白云何所之,此幅乃是临郭熙
乱中金玉轴焉有,能以善守方世奇。
为拂尔尘题我诗,我昔俊髦今老衰。
兵部尚书鲁肃简公挽词三首 其三 北宋 · 宋庠
五言律诗 押阳韵
伟望岩岩峻,忠言谔谔昌。
门无谢恩客,帷有献书囊。
王骏封侯晚,臧孙树德长。
都门萧鼓发,行路泣云亡。
张尚书行状 北宋 · 宋祁
 出处:全宋文卷五二五、《宋景文集》卷六二、《皇朝文鉴》卷一三六、《名臣碑传琬琰集》中集卷四四、《文翰类选大成》卷一五四、《曹南文献录》卷七四
张咏字复之,年七十。
惟公禀尊严之气,凝隐正之量,粤在羁丱,不偕儿曹,嶷然志向,高自标置。
始就外傅,即览群经。
书必味于义根,学乃知于言选。
家贫无以本业,往往手疏坟史。
每有属缀,辄据庭树槁枝而瞑。
茍不终篇,未尝就舍。
磥若多节,默表大厦之材;
居然晚器,弗示良工之璞。
太原王搏名知人,见公𢥠然异之,独谓公曰:「唐魏文公本生此乡,故老有言,后五百年复出一佳士。
元精回复,祭酒当之矣」。
公谢不敢。
兴国四年,始游邺下,与故上谷寇公准推毂引重。
时属乡里命秀,方国试言,府将雅钦公名,议为举首。
夙儒张覃者,悃愊有行,疏略少文,公即以檄谒府,盛称其长。
终得荐,公为之下。
汇茅有吉,爵砥相先,让夷之风,一变河朔
明年,进士及第
释褐大理评事、知鄂州崇阳,尤厉风节。
大江之南,民裕文敝,囚以手而上下,狱为人而重轻。
公廉知其状,痛绳以法,精力于职,擿伏如神。
洗其锲薄,镇之忠厚。
吏乐其职,多一笑而归休;
民协攸居,或减年而从役。
就改将作监丞著作佐郎
解秩,授太子中允,关掌麟州军事。
夏台弗靖,西戎方强,公缮起亭障,精明烽火,坐赞叔敖秉羽之策,多嫖姚穿域之乐,伐谋取胜,四鄙以安。
端拱纪元,天田躬耤,转秘书丞
明年,充礼部考试官
已事,复倅相州
一惧之年,宜为亲解;
百斤之牍,终以恳辞。
乞董濮上市征,以便迎养。
诏可其奏。
月馀,召赐五品服,知浚仪县
俄为荆湖北路转运使
事不诿上,世咨其清。
劾罢太守奸赃疲愞者十数,悉条所部废格抏敝者百馀事,棱威所振,吏皆股栗。
廉使上其理状,玺书褒美。
三年,迁太常,为郎中
再旬,乘驿赴觐,加锡金紫。
翌日,迁虞部,为郎中
再旬,授枢密直学士,赐钱五十万,判银台通进司门下封駮事、兼三班院
河东大将张永德小校犯法,因笞而死。
诏按其罪,公即封还制书,白上曰:「永德为国牙爪,居天下劲兵处,若以一部曲摧辱主帅,臣恐下有轻上之心」。
上不纳,因不关银台而下书谯让。
未几,果有营兵胁讼军侯者。
公复争前事,上辄优容谢之。
会贼顺缘间,坤维摇乱,偏师数万,鼓行而西。
太宗以为潢池弄赤子之兵,荆棘生大军之后,畴咨上辅,崇简守臣,参预武功。
苏易简白上曰:「某甫可属大事,当一面。
若奉将威命,降谕剧贼,陛下高枕,永无西顾之忧矣」。
乃命公知益州,揆日占谢,赐白金一百四十斤。
鸿卿出郊,不复内御
子颜引道,初无办严。
朝家方以大师未集,留之半岁。
公潜簿所赐,上还长府。
其秋,遂诏赴部,公终不复言。
至道二年,改兵部,犹为郎中
会丁新昌郡太夫人之丧,恩诏夺服。
《阳秋》之义,不以家事为辞;
《礼》经所执,亦推顺变之大。
真考嗣历,迩臣均霈,即拜谏议大夫
归朝,还给事中、户部使
七旬,拜御史中丞
咸平二年知贡举
杜绝书谒,时称得人
,改工部侍郎、知杭州
五年,移京兆
明年,转刑部,复为枢密直学士,再知益州
寻加吏部,犹为侍郎
景德三年,罢归,领三班登闻检院奉朝请
先时,生疡于脑,至是弗损,归家第,赐环中造,适移状言上,酷请外藩。
寻知金陵江南安抚使
岱宗成礼,改尚书右丞
升人以秩满,愿留,即拜工部
汾脽饮至,又进礼部,皆为尚书
疾剧还台,求访高手,荐剡需头之奏,愿遂角巾之游。
魏舒之先行后言,人无知其去位;
平津之何恙不已,诏益勉于存神。
依违半年,必于得谢。
上不获已,出公陈州
大中祥符八年八月一日,齐终于理下,享年七十。
呜呼!
景命弗究,宗工其萎;
如仁均哀,歼我何赎!
邦人改祠而为讳,道路举音以过丧。
真宗闻讣震嗟,追赠尚书左仆射
天禧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,权窆于陈州宛丘县孝悌乡谢村焉,从宜也。
公始娶夫人唐氏,卒。
继室以太原郡夫人王氏,即河阳节度使显之女,允执妇道,以佐君子,后公三年而殁。
子从质,以父任,累迁至卫尉丞,居公之丧一月,以毁而夭。
女一人,适故内相王公禹偁子嘉祐。
母弟诜,以公延赏,今为虞部员外郎
孙四人:曰约、曰综、曰绰、曰绅,咸以忠厚世其家。
公阶至正奉大夫,勋上柱国,爵开国公,食封户三千七百,实户四百,其大较也。
公姿宇爽迈,谋谟沈敏。
道驾俗表,气笼霄极。
任节侠,已然诺。
不窕不槬,如玉如莹。
修词立诚,博见强志。
篰书兼两,宾盖成阴。
佐郡被边,遭时右武,入蚁封而试马,回策若萦;
张狸步以射侯,舍矢如破。
总物纤密,绝人远甚。
司封駮,则详言粹议,有任隗之沉正;
台宪,则摧奸触佞,有傅咸之刚简。
治益部也,宿师屯结,县官乏食,掾吏搏手,狂狡启心。
公乃贱售盆盐,翔贵囷米,留迁钟豆,讽告乡县。
民或妄言沮公,公斩之以徇,自是见粮大集,战士倍气矣。
自不逞挺乱,重城晏闭。
主帅王继恩、上官正顿师入保,埋根不进,坐失脱兔之拒,居若贾胡之留。
公以为将不亲行,众不可使,乃劝正自当一队,以贾群勇。
正许诺,行有日矣,公虑其不进,于是椎牛宿帐,具出饯之礼,中坐酒酣,亲举属军尉曰:「尔曹俱有亲弱在东,蒙国厚恩,恐无以塞责。
此行当直捣寇垒,尽其噍类,平定之日,东向以报,目见朝廷,举万年之觞,岂不快耶!
若犹老师逸囚,疲民旷日,即此地还为汝死处也」。
正由此东行深入,诡道兼进,殊死鏖战,尽俘凯旋。
公乃出车劳勤,摐金大会,以次论获,先命行赏。
皆伏公气决,不敢迎视。
继恩帐下卒缒城夜逸,吏执以告,公恶与继恩不协,即命絷投眢井,一府无知者。
先时,劫掠之际,诬染尤众,胁从有状,归诉无阶,各保营壁,共怀猜贰。
公以为鹿不择音,既亡生路,虫入其腹,惧益厉阶,亟下移符,镌说魁宿,宥其枝党,纵归田里,譬以大恩,讫无敢桀。
及再任也,属六骡南牧,灵旗薄伐,公虑远夷为变,欲出奇以胜之。
因取盗贼之尤无状者,磔死于市,凛然人望,遂臻靖嘉。
每吏牍便文,久不得判,公率尔署决,人皆厌伏,罚既值罪,按无廋情。
蜀中喜事者,论次其词,总为《诫民集》,镂墨传布。
张敞之为京兆,时时越法纵舍;
黄霸之守颍川,人人知上意,无以过之。
馀杭也,遘民荐饥,方蜡不启。
稻蟹无种,原田若艺,民挟盐利以冒公禁者,日数百辈。
公一切笞遣,不徇彝法。
逻戍入启曰:「法乱如是,人将安禁」?
公劳之曰:「馀杭十万户,饥者七八,弗挟盐利,无复生意。
若暴禁之,彼将圜视衡击,以扰居者,则为祸大矣。
尔曹第忍之,俟其岁定,则太守复以三尺律从事矣」。
是年虽歉,人无泛命者。
富家子与婿分财不协,诣府廷辨。
婿曰:「彼先子有治命,婿七子三」。
因出遗札,子不能举其契。
公索酒酹地曰:「彼父,智人也。
当死之日,子方冲孺,托养于婿。
茍子有七分之约,则亦死于婿手矣。
今当七分归子,三分归婿」。
于是二人号恸,以为神明。
公之操决,率是类也。
原其遇二圣也,以功名自任,故力与命偕;
显八座也,以方格见信,故言与行危。
本乎直清,贯以忠恕,无乞灵徼福,无人非鬼责,履重刚不险,临大节不夺。
葵藿弗采于猛兽,山川宁舍于骍角。
若夫安世之恨谢,翁归之灭私,《大有》之文明,《小雅》之恺悌,公皆兼有其美。
惜其未极柄用,遽愆腠理。
上欲以为相者数矣。
天之不憖也,悲夫!
公雅好著文,深切警迈,以不偶俗尚,自号「乖崖」。
公尤善诗笔,必覈情理,故重次薛能诗,序之曰:「放言既奇,意在言外」。
议者以公自道也。
生平论著,仲氏诜集之,成十卷,以行于代。
内外埽之日,无掐膺之妾,无杂吊之宾,终齐事而乃瞑,取禅书而颂德。
汉廷诸老,恨王骏之不侯;
天下人之,为陇西而流涕。
斯非遗爱遗直、立功立言之极欤!
敢摭令猷,以须史阙。
谨状。
中书侍郎挽词二首 其二 1091年11月 北宋 · 秦观
五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:河南省开封市
守道无夷险,如公实寡仇。
望从乌府重,官到凤池休。
二品追褒峻,千金赙恤优。
搢绅终有恨,王骏不封侯
安远县曾从令墓志铭 宋 · 胡铨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三二七
君讳耑,字景初姓曾氏,吉之庐陵人
曾王父讳亿,赠朝议大夫
王父讳镇,左朝散大夫广南西路转运判官,赠开府仪同三司
父讳定民,右朝请大夫致仕。
曾氏系出武城,国朝有自温陵而家河北者,族尤盛,自丞相鲁公而下,皆正直有闻于世,其名悉冠以孝,时号二十四孝。
枢密公孝宽、龙学公孝序与开府公俱官毂下,以尊行拜开府
开府之冢子朝散公官宜春,而龙学罢帅长沙道焉,又以兄行拜龙学
庐陵河北之族,相辉为名家。
府公四子皆宦达,而三大夫之世几无白丁,三宰六县,翕然以循吏称,时以比河东三凤。
君,大夫公长子,天性孝友直劲,为曾氏良子弟。
进士不偶,弃去。
年二十二,以父任授将仕郎,初调南安军南康县主簿
异时鬻产者以逋租坐系,或至十馀年,死者填委,君一语而决。
每出入阡陌,马首罗拜,往往而是。
部使者才其为,委公行属郡核两税,所至闻风以耸,凡溢额者举从实,无秋毫隐。
寻摄法曹掾,老吏服其明习。
俗诉徭役,自邑之州之部,纷拿至累岁。
州以委君,不一月定五十有四,曲当其情。
秩满归,踰年监潭州南岳庙,用举者升从政郎,调永州陵令
直徽猷阁钩光祖将漕江西,奇其才,辟宰安远县
县当三路四邑之冲,负贩所道,极号岩邑,趋铨曹者率摇手去,摄者十数,概以败闻。
君谈笑而理,桴鼓稀鸣,豪猾束手不得逞。
兴学养士,以俎豆厌戎马,雕俗为之箫勺。
经界法行,君键吏有方,民用不扰,指日而办,无一讼者。
曹勋以王命分行江西,至邑慨然曰:「一路惟行良法,无出安远右者,归当以闻」。
罢而止。
提刑李芝郡将曾慥、许中称其循良,论荐章交。
越两书考,丁母宜人忧,以毁骨立。
服除,期年而卒,享年仅四十有九,实绍兴二十四年四月十六日也。
君有至性,大夫公苦眩疾,晚弥甚,君不忍远去,温且凊馀十年。
大夫公终,免丧,始迁官南康
及瓜,以母春秋高,丐岳祠便养。
之安远又迎以行。
母慈子孝,人以为难。
君之行类此。
君五兄弟,友爱尤切。
初奉亲之官,而弟嶪方侍次,岗亦随侍,合指数百。
亡几何,岗妇卒,取办无吝容。
清远峑适护所生母与妻之丧来归,寻亦逝,君悉力营歛。
幼孤累累,咿嘤满前,酸入四邻,率以我乎给。
母葬既祥,清远而次八丧,君图窀穸,而病弥亘,冀一日愈,仰禄以给,志不就而死矣。
先是从父文林君之子卒,无子,二女在室,君经纪丧事,虽怨不宿,卒使其女有归。
曾氏世以仕为家,自开府以降,皆清白名,而君尤著称。
性不喜殖产,一室萧然,以故仕益贫。
呜呼,是足律贪矣。
君少有远志,在大庾日,礼部侍郎张公子韶高其才,与之论文,而参政孙公叔诣尤所器许。
中书舍人程公子山深可之,尝云:「景初学问通博,操行坚直,器识如此,政恐不免,必将摩九霄泽四海矣」。
又云:「士能砥砺操守,炤映一世,亦何必苟富贵」。
人以为名言。
娶郭氏,内相知章之孙,通直郎、监在京八作院恂之女,前卒。
君鳏居二十年,或强之醮,曰:「吾非曾孙,子非华元」。
遂已。
识者以方皋虞王骏云。
子男四人,由仁、处仁皆力学,馀早夭。
女一人,妻太学胡某
卜以岁之十二月壬午葬君于儒林乡蛇蚢之原,从治命也。
有文集数十卷。
敢以为不腐托,辄状其实以告。
曰:予在海外时,箕录君之实以乞铭,以罪垢不敢诺。
比召还备数,箕速铭益力,箕予犹子也,其言不妄,遂叙而铭之。
铭曰:
惟君材器加人兮,惜不暴辉于时。
一邑已可观政兮,岂不庶乎古之吏师!
以其已为兮可以占其未为,矧学问文采之昭映兮,如临乎王川闾。
奚中道以折兮,悼朱草之先殂。
轶迅风于清源兮,聊塴骨于潢污(《胡澹庵先生文集》卷二六。又见同治《赣州府志》卷六五。)
「开」下原亦衍「封」字,径删。
潼川路措置经界奏议绍兴二十六年九月1156年9月29日 宋 · 王之望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三五三、《汉滨集》卷五、《建炎以来系年要录》卷一七四 创作地点:四川省遂宁市
臣契勘臣前在东南日,闻蜀中经界大为民害,豪富为奸,例获轻减,贫弱受弊,多致逃移,上户利之,而下户皆不愿。
去年,臣蒙恩自湖南提举常平茶盐,除潼川府路转运判官
入本路境,首至广安军渠州界,此两州尝行经界而复罢,百姓多遮道投牒乞行经界,与峡外所闻不同。
深窃怪之,因问之曰:「尔等皆在上户乎」?
曰:「下户也」。
诘其所以愿行经界之意,则曰:「人户诡名寄隐产业,有田者无户,有户者无田,而差某等充户长,催驱税赋,率皆代纳,以此破家者众。
若用经界,则户名有归,此弊可绝」。
及入遂宁府境,系见行经界地分,百姓陈诉者益多,或以为便而愿行,或以为害而欲罢。
因使数十朋自辩于庭下,各执偏说,互有得失。
乃知蜀中经界不论贫富,大抵税增者愿罢,税减者愿行,皆出一己之私。
而形势户之不愿者为多,盖诡名挟户,非下户所为。
人之至东南者皆士大夫,不然则公使与富民尔,其贫弱之徒固不能远适,虽至峡外,亦无缘与士大夫接,故不愿者之说独闻,而其愿行者东南不得而知也。
六年之间,士人上书,百姓投状,言其不便者不知其几人。
上至朝廷省部,下至诸司郡邑,皆被烦紊。
陛下忧悯黎元,至诚无已,始也以赋税之不均而行之,终也以论诉之不息而疑之,累诏监司看详改正,有以见圣人无我,惟务便民,虽尧舜之心不能过也。
然奸民观望,词讼滋繁,诸路监司累年讲究,终无为陛下别白而言之者,诚以事体至重,众口不同,利害可疑,不敢以偏辞断也。
臣初到官,适有诏旨坐知复州蜀人王骏乞罢经界劄子,委制置司与所属监司相度。
臣于部内询访甚详,而守令所陈同异相半。
臣以谓此田里间事,必尽见民情然后可决,虽有牒诉,皆一偏之论,不可凭用。
令州县取诸乡税名为鼠尾帐,家至户到,问其愿否,使各书其名下。
分乡编类,愿用旧税户若干,愿用经界户若干,于是究其两党之多少。
本路管一十五州,泸、叙州、长宁军以边郡不行经界,渠、果州广安军既行而复罢,行经界者九州,凡三十七县,为税户三十三万三千七百有奇,除户绝逃移二十有四,愿行经界者一十七万七千五百馀户,愿用旧税者一十五万六千一百馀户,此其大略也。
州别计之,则昌、荣、资州怀安军四州之民愿者为多,潼川遂宁普州富顺监之民愿者为少,而合州适得其中。
县别计之,则愿行之多者一十有六,愿行之少者二十有一,盖由当时奉行之人有能否之不同故也。
臣闻治道去太甚,虽尧舜之法不能人人皆利,要当以多者为正。
今之经界在视民愿否之多寡而损益之。
若州县之愿行者多,自不须复议,愿行者少,为之量行措置;
人户之增减者轻,自不须复议,增减重者为之稍加裁正。
如此,则公私事省,不至甚扰。
正使小有不均,亦可置而不问,何则?
经界以釐正旧税,固当有所增减,减者既以为是,增者必以为非,或欲每人而悦之,是朝行夕改,无时而定也。
且蜀人之言其不便者,曰:「法行之始,验土色之高下,量顷亩之多少,奸弊百出,贿赂公行,故税之轻重不当,造帐画图为费甚广,追呼须索,不胜其扰」。
是则然矣,事在既往,虽改无及。
至于税之轻重,则新旧各有其弊,就二者而较之:经界之弊在于业多者税或轻,业少者税或重;
而旧税之弊则在于有田者或无税,有税者或无田。
要之,以轻为重、以重为轻,犹稍愈于以有为无、以无为有也。
而蜀人之言其不便者,或过其实。
若初行之扰则有之,而今日之弊不如是之甚也。
置司遂宁,且以倚郭小溪一县论之,官户凡五百八十有四,而愿行经界者一百一十有七,不愿者四百六十有七,公吏为户二百二十有二,而愿用者一十有八,不愿者二百有四。
它县大率皆然。
以此而观,则或者谓豪富之家皆获轻减而利之,岂不过哉?
至于下户逃移,亦绝无仅有,或以时经旱潦,或以家自贫穷,未必皆经界所致。
传曰:「利不百,不变法」。
使经界元初不行,或行之未久而罢,固善;
今立为成法,已经历有年所,料旧税图籍悉多散略,中间买卖分析,户限改更,矧覈见隐寄之后,虚户尽去,创户甚多,承认供输已有定分。
一旦举而变之,则升降纷然,侥倖复启,实户之创出者悉皆走失,虚户之诡立者不可推寻,吏肆其奸,又将有前日之扰,且终亦不得其平。
而催科愈难,争诉益甚,军须督责,何以应期,为官吏者不亦难乎?
臣恐凋瘵之民无复宁岁矣。
惟陛下少安圣虑,静以镇之,姑去其太甚者,则纷纷自息,天下幸甚。
谨具错置画一下项:
一、本路见行经界者九州三十七县,逐州人户以十分纽计,其愿用经界者,昌州得九分五釐,资州得八分九釐,怀安军得八分八釐,荣州得六分六釐,此四州民愿者多,乞且令仍旧。
普州得一分二釐,富顺监得二分五釐,遂宁府得三分四釐,潼川府得四分五釐,合州得五分一毫。
此五州民愿者少,乞量行裁正。
臣愚欲望朝廷委监司一员,与所属守令委曲计议,各以逐处事宜从长措置。
一、应经界县分,有所税溢于旧额者,乞令逐县取旧税额外之数,将大段增重人户通融均减。
一、新税不均,所合裁正者,谓元初打量顷亩、定验土色不当等户,若是未经界买卖田业,不曾推收及隐寄诡名之家,自当归并。
即非因经界不均以至轻重如此者,不应受理。
一、前后经本司下状人户,有增税不及一二分而为奸猾上户驱扇,亦列名陈理,意在多将户数,皇惑官司。
或是本户所增虽少,而诡立别名之户,当时作弊,不皆并合,却创立别户,故亦一例陈论。
如此,则一户不愿,便是两户。
今乞将人户经界新税比旧增减五七分以下者,更不增减,为裁正之限。
增减数多,而非实行买卖及并合户名者,即就逐乡会集众户,如推排法,互相指决,以众證为定。
不伏者再为界量,将量出田土没官断罪。
一、乞令所委监司选差见任官五员,分诣诸县逐乡受接经界词状。
又于本县令佐内选可委官一员通签,同共审量裁正。
一、所差官五员,若事毕日别无违戾,民讼稀少,乞许保明申奏朝廷,量行推赏。
一、乞候农隙月分措置。
右谨录奏闻,取进止。
孙曼叔尚书 北宋 · 刘攽
七言律诗 押冬韵
金声掷赋惟兴公西河智略称会宗
曳裾置醴初奋发,听履题剑方从容。
上倚壶遂以为相,众恨王骏不得封。
韫吾良臣九京地,此意自昔悲重重。
建康形势论 南宋 · 李石
 出处:全宋文卷四五六四、《方舟集》卷九
愚谓天下要令有势而后以道运之,譬如善奕,用棋不多而得势已广。
今日之建置,他日之补就,如丝贯绳联,不见间隙可乘之处,而后大势定。
夫惟势定,故四方耳目趋于势之所重,以决其功之可立。
六朝以来,其进取中原者不乏,然而知进而不知所以为后顾之计,如驱子弟以斗之通衢,不幸力竭,反顾其家则远而无所告诉。
殷浩、陈庆之不足道也,桓温、谢玄、刘裕、吴明彻,皆有破竹之势,而不知所以委重,故一朝涣散,前功尽废。
世尝谓项羽既取关中,乃退都彭城,以成沐猴之讥。
愚谓项羽不失策,特悟之太晚,故后世得以成败立论耳。
方羽之既杀会稽假守也,使之略建立根本而后遣心腹渡江,身据山东以观中原之困,徐起而乘之,则伯业已成矣。
项羽刚躁欲速,新得会稽,客主未定,乃驱人之子弟以渡江。
既得关中,自觉其客寄之难,乃复归重于山东,顾已无及矣。
凡今天下之势,所委重者何也?
长江之南,建康为重,频年有望幸之意。
临安驻跸已踰三十年,兵民井邑,卒未可动摇,而应接江、淮,则疑于迂缓。
愚常观太宗皇帝新一天下之心,首以真宗皇帝开封府事,非徒使之知民间利害而已也。
监国抚军,以缓养急,圣谋深远,其孰敢议?
又惟宋元嘉中王玄谟彭城要兼水陆,请以皇子刺史
至魏佛狸声言渡江,而建康列戍至于亘七百里所,使佛狸不敢轻进者,臧质盱眙武陵王骏彭城也。
方今建康左控姑孰而右引京口,古来守禦胜策,如胶柱调瑟,苟非其人,言之何益?
恭惟修复陵寝,自是天家大事,亲王既出阁,愿付之以建康留钥之权,内增帝室之重,外系民心之一。
徐观晋、宋所以经营彭城之势,使其他日可以用山东而临中原,则广陵淮阴以东可以列戍相望而制之于此矣。
凡天下之事,图之于目前者,未若先定其势之为不可胜也。
我有不可胜则彼欲求胜者,所以成吾必胜之势。
法太宗之神谋,近取彭城之制胜,归重建康,其为先乎?
悼亡妻香祖诗二十首(选七) 其二 清末至民国 · 吴虞
 押翰韵
驾言归繁田,孤儿感家难壬辰先慈见背,癸巳先严纳妾,后以祖遗田授予,令求自立,予与君遂归新繁韩村龚家碾隐居,时予年二十一,始据刘熙(《释名》更名曰虞。)
曾参留苦言,王骏有深叹。
嗟哉颜黄门,后娶诫非谩。
采萍吟正哀,种蔬园自灌(予居乡间,种蔬半亩,诵读之暇,偕君灌溉以自遣。)
偕君椎髻隐,慰我方寸乱(予移居新繁,遂见白发,赖君调护之。)
田家风俗古,尘外容樗散。
遁世拟高柔,妻贤堪爱玩。
只今赋招隐,独往空肠断。